科技蟹
2024-11-05
一、拔剑四顾心茫然
北京小米发布会前，我陪几位朋友在湖南走了一趟曾国藩的路，从桐溪寺旧址旁的埋骨地到衡阳江畔练兵场，又去了曾国藩故居富厚堂以及曾氏旧址白玉堂。行程排得很满，也没来得及去一遭靖港古镇。那是曾国藩首战首败，第一次跳河的地方。
几位朋友都是互联网从业者，经验颇丰，阅历满满，架不住马齿徒增，人到中年职场也都触到了天花板。我们算亲历或见证了互联网的黄金时代，不过这几年过得确实有些辛苦。旅行只是借口，还是为了喝酒，借酒消愁。几个老兄弟，几杯下肚就雄辩滔滔，以前酒后畅聊的是行业动态和未来投资，指点江山，激扬文字，挥斥方遒，现在聊的只有悠悠往事，不过湘水北流。我们都很怀念过去。那时候我们一无所有，满腔热血。以前的激情和梦想静悄悄地沉淀，最终生态化反成了缠绕腰腹的丰厚脂肪。
以前戴近视镜，现在我们开始戴老花镜了，为了止住打鼾，有人选择了价格不菲的牙套，也有人交流哪一款呼吸机更好，更适宜北方的气候干燥。朋友用一句诗来形容自己——拔剑四顾心茫然。这种茫然，与岁数好像有关系，又好像没关系。古人常说，三十而立，四十不惑，几位老兄弟先后步入不惑之年，对未来还是充满疑惑，看不懂，不理解，甚至不敢想。
跟其他中年饭局一样，我们也时常聊起各种宏观叙事的话题：黄金价格，中美股市，巴以冲突，美国大选，双十一的京东和杨笠…黄金价格起飞正好跟特朗普崛起曲线如影随形，特朗普当选美国总统时，黄金价格是每克270元，特朗普再次选总统，黄金价格是650元每克——作为互联网行业从业者，我们所感知的行业艰辛，始于2018年，特朗普发起贸易战是一个节点，小米在香港上市也是这一年，互联网最后一个大故事，最后一个超级平台抖音的崛起也是在2018年。信息流加持下的短视频，风靡全球，世界却好像割裂了一样，巴以冲突，俄乌冲突之外，社交媒体上也是党同伐异，人们越来越偏激，但网红们却越偏激越有流量…
一趟旅程，几餐饭，数瓶酒，聊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聊，不断感慨，这个世界能够不劳而获的，除了疾病也就剩下年龄了。
我们最终的话题是，接下来怎么办，明天会更好吗？
二、当局者，破壁人
情绪很容易传染，有朋友就被雷军演讲时的激情所感染了。老兄弟们这趟湖南曾国藩之旅未能全部走完的原因是，一位朋友要提前回北京，看小米发布会，朋友曾是雷军投资的一家公司的高管，是资深米粉，家里除了汽车，几乎其他的都是小米出品。朋友说，三个月前雷军的年度演讲，感触颇多，觉得自己还是不能躺平，应该折腾，也必须折腾。上半年，他的聊天内容是又佛又丧，现在，他在朋友圈里天天向上。
发布会后聚餐时，朋友就说，这段时间是个手机公司都在发布新品，发布会很多，刷屏的却很少，即便iPhone16，也照样不温不火，有小米这样新闻热度的更是凤毛麟角，即便是小米这次发布会，也主要靠小米汽车su7 Ultra的势能。如果没有小米汽车，小米可能会跟其他手机公司一样，变得平凡甚至平庸，即便还是世界五百强，也不会这般让市场激情澎湃。
朋友调侃，2015年的时候，小米才遭遇第一次危机，被一种后来学习效仿它的“互联网手机”追着打，现在，轻舟已过万重山。2015年，滴滴合并快的又吃下Uber中国，美团合并大众点评，58合并赶集网，大家都觉得互联网创业到了拐点了，那时候黄峥才开始创业做拼多多，寂寂无名，字节跳动的“内涵段子”和“今日头条”倒是稍有规模，但还是一家二流小公司，谁知道互联网是今天这样的格局？当局者迷，事后人人都能是诸葛亮，人人都是大聪明，他总结说，很多时候我们深处历史的转折点，却往往不自知。
作为学惯中西，擅长历史尤其是明史和党史的资深“网友”，他引经据典论证这一观点的正确，朋友说：1936年，长征结束后，走过千山万水刚刚住上住延安窑洞的毛主席和他的战友们，应该不会想到13年后新民主主义革命就会胜利；1999年南联盟大使馆被炸，群情激愤，2000年，南海撞机，举国愤怒，谁又曾想过，一年后中国会加入WTO，美国又会出现911事件，由此又了中国制造的腾飞，也有了中美大缓和——这两件事给中国带来了二十年的战略机遇期。
我们还记得当年流行论坛，大家经常逛的论坛，有天涯，有猫扑，大都湮灭在互联网浪潮中。2005年的时候，天涯上一位ID“雪亮军刀”的人就预言中国将在2030年GDP超越日本，言论一出，便是轩然大波，那时候很多网友都觉得他太乐观，谁曾想5年后，中国经济总量就强势超越日本，10年后GDP已经是日本的两倍。
朋友说，眼前再大的困难，回头看都没有那么可怕，想当年，我们喝燕京大绿棒和牛二，住地下室，也没有想过会定居北京，也没想过现在喝精酿，也喝得起五粮液、茅台。我们要像范伟在《漫长的季节》说的——往前看，别回头，宁思一时进，莫思一时停，风物长宜放眼量啊。
三、柳暗花明又一村
同是80后，老兄弟们还是有很多集体记忆，虽然有人出生省城，也有人从山村走出，以前城乡差异很大，不像现在一部手机，神曲全国流行，上网买东西也能全球购。80后的集体记忆，有眼保健操，绿皮火车，露天影院，世界杯等等，小时候，中国还是“自行车大国”，进口车是象征高贵身份的“奢侈品”，谁也没想过，二十多年后，中国已经成了“新能源汽车强国”，这位朋友就躬身入局，今年夏天就在畅游新疆时好好体验了一把智能驾驶的乐趣，到现在逢人就推荐新能源。
看到发布会上小米su7 Ultra在纽北赛道的视频，定价也是直追特斯拉Model S Plaid，朋友异常激动，跟着雀跃欢呼，他也想换一辆开，于是果断出手，付款1万元，算是定金。经过半年多正能量补课，朋友对中国科技，尤其是硬科技公司的了解也是信手拈来，他说，科技才能扛起未来国运，科技公司尤其是小米、华为、比亚迪、宁德时代这样的硬科技，才是中国从经济大国升级科技大国的基础。
他强任他强，清风拂山岗，他横由他横，明月照大江。朋友说，过去几年新能源汽车、锂电池、光伏等行业被百般打压，这些打压没有按下我们的步伐，前三季度中国GDP增长4.8%，新能源汽车、集成电路同比增长了33.8%和26%。贸易战也好，长臂管辖或增加关税，各种打压背后最重要的问题其实还是为什么？为什么它们要打压中国这些产业？
可能是因为害怕吧：
2023年中国已经占据了全球光伏总产能的80%以上，欧洲就是中国最主要的光伏组件出口市场；
比亚迪以前就是做手机电池，杀入汽车后又被喷没技术，只配做低端网约车，现在，比亚迪出了仰望，混动技术也是全球领先，连日本丰田都是用它的DMI超级混电技术；
你再看看宁德时代，美国福特汽车，现代汽车工业先驱，现在密歇根建的新一代电池工厂，用的也是宁德时代授权技术。
至于熟悉的小米和雷军，三年前雷军说，破釜沉舟，押上全部声誉造车，外界的质疑纷至沓来，不是质疑入场太晚，就是质疑它的技术积累和产品研发，直到SU7发布前半个月，也没几个媒体看好。后来的故事是，不仅小米SU7大成，小米主营业务连年逆势增长，手机出货量连续17个季度全球前三。
就我们互联网来说，PC时代，互联网都在学美国，美国雅虎，中国搜狐，美国Google，中国百度，到了移动时代，字节搞的Tiktok直接把Facebook、youtube这些比下去，现在成了美国抄中国作业。当然了，大模型除外，这是另一个话题。
朋友语重心长总结说，中国经济其实处于新旧动能切换的历史关口。中国有其他国家比不了的全国统一大市场，人口众多，潜力大，样本丰富，涉及应用层面的创新，事半功倍，后发优势明显。科技，从研发到应用，再到普及，需要大的市场，我们有优势。互联网也好，基础建设也好，光伏，智能驾驶等等，都有优势。中国经济现在转型期，在切换动能，新旧动能切换需要时间，但好在新的动能已经破土了——春江水暖鸭先知，你看吧，其实我们身边不少朋友，早就转型了，不是去了造车新势力，就是去了新能源，行至水穷处，坐看云起时呀。
四、新起点，在脚下
7月份看雷军年度演讲时，朋友说，“雷军说的是勇气，观众听的是奋斗，我看到的是光”。
作为曾经雷军系的高管，我问过朋友问题，“雷总的基金叫’顺为’，做小米的时候常说要顺势而为，小米造车是顺势而为还是逆势而为”？
朋友回答，不要纠结概念，小米做手机，是“早班车”，是顺势而为，小米造车却是“末班车”，要逆势突围，不管顺境还是逆境，要有信念，有信心，还要有耐心，你还记得徐小凤那首经典老歌《顺流逆流》吗，这首歌没有一定岁数，不知道，也听不懂，这首歌的歌词唱的是——“不相信未作牺牲竟先可拥有，只相信是靠双手找到我欲求，每一串汗水换每一个成就，从来得失我睇透”。
套用中学语文课本里写的，千里之行，始于足下。国运也好，个人也罢，人生能有几回搏？都是拼出来的。朋友说，你看当下网上各种言论，都很极端，不是“看空”就是“速胜”，“看空中国”固然是偏见，其心可诛，但同时，“速胜论”也是谬误，对未来越有信心，对现在越有耐心。路是一步一步走，饭是一口一口吃。看看小米就知道了，小米十周年的时候，雷军说，小米新十年的目标是——大规模投入底层核心技术，致力成为全球新一代硬核科技引领者——就这个目标，也是分两步走，搞了两个五年计划，第一个五年，提升认知，跨越成长，成长为“中国四大硬核科技公司”，第二个五年，才是从“中国四大硬核科技公司”到“全球新一代硬核科技引领者”。
一口吃不成胖子，一步走不到天边。
2010年的时候，小米还是个创业公司，雷军也是手机门外汉，现在手机做到全球前三，小米也是从小米1到小米2，是一部又一部手机，不断迭代更新，不断试错再改进，才有了现在的小米15。
你再看，这次小米SU7 Ultra量产版，在纽北跑道上表现惊艳，各种狂拽酷碉堡天对吧，可它也是从小米SU7基础上才有的，而小米SU 7背后，经历了多少个夜以继日的研发和改进？严格来说，小米汽车之所以能够首战告捷，也是因为它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——百年汽车工业的积累，中国汽车制造的底蕴。
时间是线性且连贯的，新起点，一直都在脚下，每一步都是。朋友说，不要相信那些来路不明的神仙，也不要相信什么横空出世的天才，雷军喜欢下围棋，围棋固然有“神之一手”，但总归是一子一子的落，要步步为营。这次小米的这次发布会叫“新起点”，也是因为小米实现了公司的动能切换吧，在手机基础上增加了汽车，是双引擎，SU7 Ultra量产版的发布，是小米汽车的新起点，也是中国汽车工业的新起。
我们希望还有更多，也一定有更多公司像小米这样，有远大目标，付诸行动时刻都在学习，在进步的，朋友总结说，大国崛起的根本目的是老百姓的获得感，国运不就是在每一个普通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中，在每一家企业的不断创新中，在每一个人为生活的奔波中，一步一步照进现实的吗。
周虽旧邦，其命维新，苟日新，日日新，又日新啊。勇气、信心和付诸行动，才是在当下弥足珍贵的三位一体啊。
